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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 真正的修道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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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雲帆市長親手泡了香茶,“唐老,您此番親自前來齊河,除了三日後的拍賣會,是否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我去做?”

唐句生面相不過五十多歲,被叫聲唐老似乎有些滑稽,其實他已年過八十,且精神抖擻。這正是薛雲帆等人對他敬畏有加的原因之一。

唐句生點頭,“拍賣會只是一方面。瞿靜升和我兩個弟子前往西夏省的賀硯山,說好的每隔三日一聯絡,但是除過前兩次通過電話外,一直再無音信。我擔心事情出了變故。”

“啊,”薛雲帆大驚,“瞿先生和令高足都是當世高人,怎麽會出變故。也許是山裏信號不好。”說著,他看向郭傳明,“老郭,你那邊什麽情況。”

郭傳明同樣驚異,“我派了四個手下一路護送瞿先生他們過去,到達賀硯山之後,聽候瞿先生指令,一直在山外等候,昨天鄧開還打電話給我,問我還要等多久。”

唐句生說道:“郭處長,你現在就給你手下打電話,告訴他們讓其中兩人立刻進山,不做別的,只是試一下電話信號,如果確定不是信號的原因,我會親自去一趟賀硯山。”

“好的唐老,我這就打電話。”

郭傳明出了書房,薛雲帆又說道:“唐老,‘九尾龍葵’您勢在必得,不知您······有把握嗎?”

唐句生微微一笑,“呵呵,雲帆老弟你是擔心我的錢不夠嗎?謝謝啦,閑錢我還是有兩個的。不過說實話,這次拍賣會上出現的‘九尾龍葵’其實對我並無多大用處。”

薛雲帆吃驚的望著唐老,當時打電話給唐老的時候,唐老的聲音可是難掩驚喜,為什麽現在又說用處不大呢?

“雲帆,你也不是外人,‘九尾龍葵’的確是極其罕見的寶物,但那也是相對於修道者而言。”

薛雲帆更顯疑惑,“唐老,您不就是修道者嗎?”

唐句生臉上露出無限落寞,“我修煉內家心法七十年,古武的最後一道關卡始終未能突破,此生大憾也。只有突破這道壁壘,達到先天境界,才有了修道的可能,到那時,‘九尾龍葵’才能派上用途。它是修道者眼中的無上寶物。”

“可是唐老,據我所知您可是修煉界的魁首人物,如果您還不算是修道者,那麽這天下還有修道者嗎?”

唐句生苦笑,“雲帆,你只是看到表面而已。四大宗門、九大世家,傳承至少都有千年,而今還剩哪些?明面上,金羽門和洪刀門已經消失,只剩下我恒越劍宗和鐵霞山。九大世家呢?不過餘下個南面的紀家和北方的容家。我們的傳承都是古武修煉,追溯往昔,先輩也曾出現過飛天遁地的神仙人物,但是歲月如刀,如今都沒落了。”

此時的唐句生眼中反而露出向往之色,“我師父曾說過,四大宗門、九大世家只不過是被迫走入世俗的一種修煉傳承而已,還有一些修煉者,他們或隱於凡塵俗世,或居於名川大山,他們才是真正的修道者。”

薛雲帆越聽越是驚訝,“唐老,您是說,這世上還有許多隱匿的修道者或者門派?”

“是的。所以說,這次拍賣會的九尾龍葵我雖然還用不上,但對這些隱世高人來說卻有著無比誘惑,只要他們現身,我的機緣也就到了。呵呵。”

唐句生接著說道:“這段時間齊河還真是熱鬧,先是杜玄山露了行跡,這又出現了九尾龍葵。想來會吸引不少江湖中人聚集啊。”

“呵呵,只有唐老現身才引得萬眾仰慕。唐老,請您客廳一坐,我有兩個朋友聽說您光臨,早早等著拜見呢。其中有一個叫譚青山,也是古武愛好者。他透露給我一個消息,說齊河章家有一樽麟書鼎,是章家的傳家寶。由於章家也算是古武傳家,所以他的意思是,若唐老有興趣,他可以引薦您前去章家一觀。”

唐老皺眉,“素不相識,去看人家的傳家寶,怕是於理不合吧。”

薛雲帆趕緊說道:“唐老是這樣,章家內部正鬧矛盾,章家老大、老二主張將這樽麟書鼎趁著拍賣會賣掉,而章老頭執意不肯。譚青山與章家兄弟一向交好,他也想幫一下章家兄弟。譚青山告訴我這件事時,隱約說這麟書鼎可能與修煉有關,所以才有了恭請唐老的意思,也是想憑借您的名頭壓制一下章家家主。”

唐句生未置可否,“先去客廳吧。”

客廳裏,譚青山一臉激動,他已經五十多歲,恭敬地向唐句生行了晚輩禮。林有江是薛雲帆在官場的鐵桿心腹,他也有模學樣的施禮,此時郭傳明也打完電話進來,幾人分別落座。

薛雲帆隨即招呼人端上酒菜,五人邊吃邊聊。席間,唐句生又聽了譚青山對麟書鼎詳細描述,他已經心有所動。

就在這時,一陣嘈雜聲伴隨著慘呼傳來,薛斌和郭定軍扶著許勁風,林曉東攙扶著趙克走進來。薛雲帆看見許勁風嘴角有血,右手也變形,他大吃一驚。

“斌兒,這······這怎麽回事?”

薛斌驚慌瞥一眼唐句生,卻見這老頭端坐不動,面色平靜。

“爸,我們今天碰見一個瘋子,他先是打傷了趙克,風哥看不過眼與他講理,不料這次更囂張歹毒,連風哥也受傷了。”

郭傳明驚怒站起,指著郭定軍說道:“定軍,你為什麽不報警,瞎了他的狗眼。”

郭定軍苦悶無比,“爸,是風哥不讓報警,說是先來見唐爺。”

唐句生面上不動,他自然清楚自己弟子的斤兩,被人打敗且斷掉四指,這是對他唐某人的挑釁啊。

“先坐下,把事情仔細說一遍。”聲音平靜,眾人卻聽得心頭一顫,客廳瞬間安靜下來。

“弟子無能,”許勁風垂頭喪氣,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。

“你是說那人還不到二十歲?而且單手破了你的偷天換日?”唐句生再不能保持鎮靜,唯一讓他心安的是對方並非有所針對,應該是一次偶然沖突。

看到弟子羞愧點頭,唐句生環顧眾人,“齊河出了這等人物,你們不會不知吧,他是誰?”

薛斌囁嚅道:“唐爺,他叫袁執,是東山大學的學生。”

“什麽!?”郭傳明驚得站起。

唐句生眼眉一凝,“郭處長,你也知道此人?”

“唐老,記得容廳長上次讓我捉拿杜玄山,其中就牽扯到這個叫袁執的學生,我的三個手下曾在他手裏吃了大虧。”

唐句生這一次面色大變,“什麽?這年輕人是杜玄山的人嗎?”

“不,不,”郭傳明趕緊解釋,“他只是碰巧租住了杜玄山的房子,我調查過,袁執是東山大學的新生,與杜玄山最多有兩個月的交往,而且這個袁執是公安部政策研究室於長洲的外孫,我將這件事上報給容廳長,容廳長以為我對袁執的描述過於誇大,又牽扯到於廳長,所以讓我壓下,不要再幹擾這名同學。”

薛斌聽得瞪圓了雙眼,怪不得袁執如此囂張,原來他不僅能打,還有個做高官的外公啊。

唐句生卻松一口氣,也明白自己有些失態。如果杜玄山調教出如此逆天的弟子,那杜玄山肯定找到了突破先天的途徑,他唐句生如何還能保持淡定,唯有等死一途。

不過,這個袁執仍然太過神秘,一定要摸清底細,至於他的外公,唐句生不是太在意,他忌憚的是袁執的身手,或者是傳授袁執功法的人。

譚青山此時焦急走到徒弟面前,“趙克,你隨身帶的包呢?”

趙克的身子開始顫抖,“師父,包被他們踢碎了。我醒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去找藍玉石,可是沒找到······”

趙克快哭了,當時他壯著膽子想去袁執的包廂詢問,卻硬硬被薛斌拖了回來。

唐句生煩躁,“怎麽,丟了什麽寶物嗎?”

譚青山臉有愧色,“唐老,有一塊藍玉石很像是傳說中的靈石,原本是給唐老的見面禮,沒想到讓這個孽徒弄丟了。”

薛斌說道:“譚叔叔,我聽趙克說你們今天還要拜訪章家,其實趙克今天在酒店最先攔住的就是章家小姐,丟了什麽東西,到章家一問便知,興許袁執也會去。”

今天的禍端皆因趙克,薛斌恨不得再扁他一頓,而且這家夥當時都傷成那樣了,居然還有勇氣找袁執討要什麽破玉石。

薛斌的話引起唐句生的註意,“小斌,你是說,這個袁執今天會去章家?”

“唐爺,袁執和章靈羽剛才一起吃飯,我猜測······袁執可能會去吧。”

唐句生點頭,“譚老弟,今天就煩請你引見一下,我去一趟章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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